汪叽de羡羡

与君相逢处【1】

【公子叽×狐狸羡】
【严重ooc！】
【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！】

第一章（错逢）

 

蓝曦臣带回了一位小破烂。

晨起用过早膳后本是出城踏青，街上琳琅司空眼惯，但见青石尽头踞一落魄之人。按说穷困潦倒者堪是，积在城角下，向来来去去的恩人讨口饭吃。蓝府虽亦广布施，可入了蓝曦臣眼的先不是此人，而是他手里的东西。

“这位小兄弟，你手中拿的是何物？”

那人抬起头，眼中泛星，摊开手掌，用很小很糯的声音道去一字：“布。”

蓝曦臣笑了：“那这块布是从何处来的？”

分明是他家独有的料子，而且正是蓝忘机上回残缺的那件衣物上的。他是见过的，最后给那只小狐狸治伤包扎用了。他亲自换药时狐狸不肯，用嘴叼着已经脏了的布帛，就是不愿松口。

那人又道：“捡。”

蓝曦臣道：“小兄弟，你捡到它时，可看见周围有什么东西？”

比如一只狐狸。

……

一只赤色受伤的狐狸。

被他兄弟二人藏起来的狐狸。

不辞而别后教蓝忘机牵挂的狐狸。

那人摇摇头。

蓝曦臣作罢。他早言，莫要生舍不得的情分来。想，见不到是最好。盼那只狐狸走得远远的，离了姑苏，便莫要再回来了。

于是莞尔一笑，谢过小兄弟后，本想拿些银两予他，可硬是被他拉住自己的袖子，竟不让走了。

小兄弟磕磕绊绊道：“你……帮帮……我。”

蓝曦臣将这些字拼凑起来：“如何帮？”

小兄弟道：“你帮……的……”

听他言语间吐字不清，又见左手有伤且伤口不浅，心生怜悯。流落街头，哪里来的家人？萍水相逢，能拾得蓝氏之物，算有半个缘分。于是自作主张，干脆让他在府里做个帮手，也能有个生活。

蓝曦臣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可愿，随我回府去？”

小兄弟认真地捣鼓他的脑袋。

青灰墙檐顶着黛瓦，不知穿过多少廊榭，走向后庭，假山流水间，盈着桃花香气飘飘荡荡。小兄弟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。一路自有行礼者，蓝曦臣示意，待到一处小院前终于停下，对随行的家仆吩咐下去：先带小兄弟去沐浴，还要拿药替他敷上，再收拾出一间房，晚些时候，找些简单的事让他先做着。

对于这位温尔待人的公子，无论何人都道不出一句违背。

蓝曦臣转头看着小兄弟，道：“你往后就在这里住下，只要好好做事，我定不会教你吃亏的。”

小兄弟又是翘起嘴角一阵点头。

蓝曦臣道：“那便先去沐浴敷药可好。”

小兄弟摇头了，向前一步，又扯上蓝曦臣的衣袖。

蓝忘机无奈道：“去吧，等换好衣物后我会去看你。”

小兄弟松了手，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了。

午后，小兄弟沐浴完毕，被人领到自己房间。坐在榻上，捏了捏柔软的被子。不久，蓝曦臣果真来了。

“竟生得这般好看，想来是往日潦落埋没了你的相貌。”与主人白衣不同，普通家仆所着以蓝底为衬，不曾点缀云纹花样，穿在小兄弟身上，更有精神气。

蓝曦臣接着道：“现在你是我们蓝府之人。这房间虽小，但也样样俱全，往后缺什么尽可告诉我，这两日你的手不方便可先歇下，等养好再予你事做。懂了吗？”

小兄弟再次点头。

蓝曦臣道：“无羡，虽然说话有碍，但还是要学的，如此是为你好的，知道了吗？”

这位小兄弟名叫魏无羡。

不过多久，一同做事的都认得了他。

来府第一日便偷了懒，不干活，只趴在窗口望。第二日便来了精神，寻着路弯弯绕绕地到了蓝曦臣的书房。这日蓝忘机依旧去后山习琴，经过内院，眼见一个趴在石桌上玩着什么的人。

“你在作甚？”

魏无羡吓得丢了手里的竹蜻蜓连忙站起来：“啊？”

蓝忘机站在原地，看他捡起竹蜻蜓。一眼即知，是兄长的手艺。

“莫要在此处玩耍。”声音冷清肃然，魏无羡浑身不舒服。可这话并非是指责，蓝启仁常路过此地，要是让他看见有这样偷闲之人，也是遭殃。

这时一名小童小步跑来行礼：“二公子好。阿羡，还不快见过二公子。”

魏无羡将竹蜻蜓插在腰间，也学了句“二公子好”。

小童抢先一步道：“二公子，他叫魏无羡，是大公子带回来的，说他无依无靠，就在府里给他找点儿事做。”

蓝忘机道：“嗯。”不言其他，依旧负琴出府。

小童名叫阿潼，与魏无羡熟络得快，而且热心教他家规礼数，在偌大的蓝府中，是魏无羡的第一个朋友。

待蓝忘机走后阿潼戳了戳魏无羡的胳膊：“见到了吧，这位就是二公子了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嗯。见到了。”

阿潼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魏无羡如实道：“好看。”

阿潼道：“这还用你说。蓝府之人必定俊雅无双，更何况两位公子。只是大公子热善好施，二公子却不愿与人打交道。”

魏无羡只一面就同意这句话：“为什么？”

阿潼随意道：“不为什么，长得好看的人大多是有古怪脾气的。你只要记住，不要在二公子面前犯错，更不要捣蛋叫他看见！”

只过三日而已。

“二公子，这是今年早到的枇杷，他们说平常人家现在是吃不到的，我专门带来给你的。”魏无羡突然跳到蓝忘机面前，怀里捧着一堆枇杷。

他除摸清蓝曦臣的住处外，顺道摸向了蓝忘机的。与阿潼所说不同，教他看见怎样，就算在蓝忘机面前逗着他玩，那人依旧不声不响不言不笑。

“诺！”

“不必。”

魏无羡不死心：“尝一个呗，可甜了！”

蓝忘机道：“送去兄长处便可。”

魏无羡嘿嘿地笑：“大公子我已经给过了，这不就给您送来了嘛。”

蓝忘机错开他往前走：“我不喜吃枇杷。”

等蓝忘机走远了，阿潼从墙角跑出来：“怎么样你又输了吧，二公子他是不可能理你的！”

魏无羡狡辩：“他刚都跟我说话了呢，这几日他跟我说的最多，我怎么算输？”

“还不是你一直缠着二公子啊！”

“这叫策略！懂吗，反正我赢了！快拿酒来。”

阿潼认命地从他的房里拿了一坛天子笑，这可是上好的酒，一共就只买了两坛，全被魏无羡给坑去了。

“你喝少点，要是让大公子看见了，他又该说你……不！是说我！”

魏无羡向阿潼吐了吐舌头，“我不管，反正这是你输给我的，走喽！”

“魏无羡你个王八蛋！”府里禁大声喧哗，阿潼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他无数遍。

tbc.

2019.4.28   改“阿童”为“阿潼”。 修。